《这辈子》|如何见证小人物背后的时代变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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核心书摘
《这辈子》是由一位百岁老人口述自己经历、孙女加以记录编纂的故事集。作者详细讲述了上个世纪动荡的历史中老人所属的江苏双沟镇高氏家族的兴盛衰亡,以及她自己挺过的风风雨雨。本书由外婆口述、母亲润色、女儿定稿,三代人的打磨使得作品透出鲜活、质朴的底色。
书中总共分为三部分,分别讲述高氏家族的人事兴衰、作者童年记忆里的民俗细节以及作者成年后在战乱中的动荡经历。通过本书,我们可以看出外婆作为一个平凡女性面对艰难时世的不屈和坚韧,而其中珍贵的历史细节又把我们带回了真实的历史场景,有利于“失根”的现代人能够继承老一辈身上面对困难时坚韧不屈的态度与迎难而上的精神,从而能更好地把握自己,笑对人生,迎接生活的挑战。
关于作者
高彩云:1920年出生于江苏,历经民国、抗日战争、解放战争、土地改革及改革开放,教了大半辈子书,是新中国第一批教育工作者,也是一位有代表意义的坚韧的中国女性。
赵丽君:安徽人,“老三届”初中生,做了一辈子财务工作,退休后才拿起笔,记录自己母亲的平凡故事。
杨扬:安徽人,曾任《安徽日报》编辑、记者,Lonely Planet 译者,《环球人物》特约记者,“喜马拉雅”签约作者。出版《月光下的歌谣》、《唯美食与爱不可辜负》等书。
本书鲜知
学什么?见证小人物背后的时代变迁
人活百年,看到的世界有何不同?
你可能会说那个年代的人都一样啊,哪个不是这么过来的?那你可能是不知道中间有多少承受不了疯掉的、自杀的、杀别人的……而《这辈子》中的这位外婆就算遇到天大的事情,随时都可能有生命危险的电影儿似的场面,在她的叙述中也未曾看到有几句抱怨,有的只是马不停蹄地继续往前奔生活讨日子。唯有这样的百折不挠,才能百炼成钢。正所谓历尽劫波世浮沉,回首已是百年身。
能活一百年的人,必然都是生活的勇士。人生太多的艰难困苦,加上社会突如其来的各种重大变故,足以击垮脆弱的血肉之躯。但偏偏有这么一些命若琴弦的人,以坚韧的身姿,奏响了属于自己的高亢绵长的生命乐章。走近他们,你会感到生命的力量。
你还会发现
· 充满爱的童年生活给高彩云带来的影响;
· 不幸的婚姻经历是怎样造就高彩云的刚强性格的;
· 高彩云安身立命的根本是什么。
一、充满爱的童年生活,给了高彩云一生滋养和底气
1.童年记趣
1920年,高彩云出生在江苏省双沟镇的一个地主家庭里。她的“高东泰”家族,是当地富裕而且非常有名望的大家族,既属于地主阶级,也发展起了自己的工商业。
在家族最兴旺时,高家一共有72顷(一顷相当于一百亩)土地和28处作坊,经营着面坊、油坊、染坊、药店、布庄和线店等大大小小几十种买卖。家里的人口也非常多,到了高彩云这一辈,一共有9个伯伯、6个叔叔和10个姑姑,家里大大小小、连男带女一共有30多口人。
在八老爷和三大爷当家时,高彩云的父亲看不惯三大爷的做法,他联合起其他兄弟,发起了“分家”运动。分家运动成功了,原本的大家族变成了散落各地的小家庭。那一年,高彩云才6岁。
高彩云的父亲分到了一座临街的宅子,他带着一家人搬进了新房子,高彩云就在这里度过了欢乐又富足的童年时光。
高家靠街的门面房,是曾祖父留下的药铺,大大小小的药柜抽屉里,装满了各种药材。每到晴天,院子里都会晒草药,干枯的、新鲜的草药,让整个院子飘满了清苦的药香。每年端午节前后,家里还会给当地百姓免费散香药。店铺里“哐当哐当”的捣药声,门口排起的长队伍,还有迎来送往的客套话,都给高彩云留下了深刻的童年印象。
除了门前的药房外,高家后院里还有个榨油坊。平时没事的时候,高彩云总喜欢去油坊里看师傅榨油。她对榨油的过程,包括碾豆子、碾压、蒸熟和槌砸等一系列工序,到最后出来新鲜、喷香的豆油都非常感兴趣,这件生活小事,也激发了高彩云的思考。
高家有一个荷塘,每到初夏,新鲜的莲子就生长出来了,小彩云喜欢吃莲子。有一回,家里的租客二嫂怂恿彩云一起去采莲,她们一起偷偷溜进了荷塘,结果高彩云一不小心,陷进了泥塘里,弄脏了裤子。等她好不容易爬上来回家后,家里正准备开饭。
父母看到她脏兮兮的泥裤子,问清了前因后果后,哈哈大笑起来。母亲说:“你个憨闺女,那是自家的荷塘,想吃莲子,白天去采就是了,晚上去,水鬼没把你拽到水里,算你命大!”这件事给高彩云留下了很深的印象,她感受到了父母的包容和疼爱,内心充满了感激。她回忆说,那天晚上吃到的荷花蒸米粉肉,是她吃过的最香的一顿饭。
心理学家普遍认为:幸运的人一生被童年治愈,不幸的人一生治愈童年。高彩云就是那个幸运的人,充满爱和乐趣的童年生活,给了她一生滋养和底气,让她在面对后来的风风雨雨时,总能保持坚强乐观的态度,坚持到底。
2.少年求学
高彩云和很多孩子一样,七岁开始上学,她上的是“私塾”。上午主要学习新知识,有《三字经》《百家姓》和唐诗、宋词等等;下午是熟读时间,相当于自习和复习。高彩云一共上了三年私塾,从《三字经》到《诗经》,她接受了最纯正和传统的启蒙教育。
高彩云十岁那年,一群美国来传教士在双沟镇办了一所基督教学校,由于一律不收学费,高彩云的父母就把她送进了这所“圣德小学”。在圣德小学里,高彩云主要学习《圣经》,所有学习内容,都是围绕一个“爱”字展开,老师教育她们,要舍己爱人、谦卑忍耐、温柔良善。
经历了私塾和基督教学校的学习,12岁的高彩云进入一所现代小学:幼成小学。从幼成女校毕业后,她又进入了徐州女子师范中学,在这里她学习了政治课、图画课、国术课和体育课等等。受学校老师的影响,中学时代的高彩云接受了先进良好的教育,也为她更新了不少陈旧、落后的思想和观念。
在大家族的庇护下,在父母的关怀疼爱中,高彩云度过了幸福、快乐的童年和少年时代。但后来,她却经历了不少人生风雨,这其中第一道风雨,就来自她的婚姻。
二、不幸的婚姻经历,造就了高彩云坚韧刚强的性格
下面,我们一起来看本书的第二个重点内容:不幸的婚姻经历,造就了高彩云坚韧刚强的性格。
1.旧社会的婚姻制度
1937年,17岁的高彩云顺利从女中毕业,并准备继续深造。但“卢沟桥事变”暴发后,日本发动了全面侵华战争,高彩云不得不被迫终止学业,辍学在家。书念不成了,工作也没法找,高彩云在父母的包办下,连男方的面都没见过,就结婚了。
结婚的时候,高家已经不像之前那样家产雄厚了,但高彩云的母亲仍然为她准备了很多嫁妆,举办了一场风光的婚礼。婚后的高彩云离开了娘家,开始了新的生活。面对未知的未来,她心中充满了忐忑和不安。
2.不靠谱的丈夫
高彩云的婚姻生活并不幸福,甚至可以说充满了悲剧。她的丈夫是地主家的儿子,从小就备受宠爱,养成软弱、不能吃苦的性格。
结婚后不久,丈夫就说要到江苏台东去做生意,一走就是一年,谁都不知道他做了什么生意,也没见他寄回家一分钱。一年以后,突然从外地寄来一封信,说他染上了疥疮,身上没钱了,让家里人给他寄钱治病。
高彩云婆婆心疼儿子,立马派人去把他接了回来。回家以后,高彩云每天用艾叶烧水给他擦洗、消毒和涂药,经过一段时间的悉心护理,这才治好了他的病。
后来,高彩云和丈夫一起参加工作,在这期间,丈夫工作丢丢停停,一直无法安稳。1955年的时候,丈夫接到了一项政府任务,种植马铃薯。结果他因为忙其他事,把这件事给忘了,最后苗床空空如也,连芽都没发出来。在物资稀缺的年代,这算得上是大错误了。为了逃避惩罚,他连夜逃走了,连招呼都没和家里打。而这一走就是十多年。
3.艰难养育孩子
在丈夫出走前,高彩云已经生下了五个小孩。大女儿出生的时候,条件最艰苦,连尿布都没有,就只能穿“土裤子”。所谓土裤子,就是用土做的尿布。把干的细沙土装进裤裆,拴紧裤管,然后再扎紧腰带,这样土就漏不出来了,还能吸干尿液和粪便。除了土裤子,小孩还睡土被窝。在寒冷的冬季,把加热好的沙土放进被褥里,让婴儿躺进去,然后再扎紧、取暖。
高彩云一共生了五个小孩,但最终长大成人的只有四个,二儿子在两岁那年就不幸夭折了。那是1946年,高彩云的丈夫丢了工作,一家人只好回老家。在赶路的途中,二儿子突然喊口渴,高彩云就停下来,在路边买了一碗水给他喝。结果当天晚上,孩子就发起高烧,咳嗽不停,没熬过第二天,就死了,这件事成了高彩云一生的心病。
4.勇敢解除婚约
1955年,丈夫离家出走后,留下高彩云一个人,一边忙工作,一边拉扯四个未成年的孩子。那时候,一家人的吃喝、穿衣和看病,全都落在她一个人肩上,这其中的艰难辛酸,恐怕只有她一个人知道。
到1969年,高彩云总算熬出了头。大女儿开始参加工作,大儿子已经成家,小儿子和小女儿也都去农村插队了。眼看着儿女们都能自食其力了,高彩云也准备过一段属于自己的平静日子。
可是,就在这时候,她那个消失了十几年的丈夫又突然回来了,还带回了在外头生养的几个“野孩子”。高彩云气愤极了,为了逃避这种不公平待遇,高彩云一个人跑到了县法院,她不管不顾,径直冲进法院,一开口就说要找院长,帮她办离婚证明。
在听完她的遭遇后,法院的人都非常同情她。就这样,高彩云一纸休书,休掉了丈夫,解除了婚约。
三、教书育人三十余年,是高彩云安身立命的根本
最后,我们就一起来看本书的第三个重点内容:教书育人三十余年,是高彩云安身立命的根本。
1.新中国成立之初,走上教书岗位
说完了高彩云的婚姻,我们再来看看她的工作和事业。新中国刚成立不久,高彩云就走上了讲台,当起了教书先生。这在旧社会,是一个非常勇敢的举动。因为在当时,女人大多只想着做好家务、带好孩子,几乎很少有人会想着凭自己的努力去谋生。但高彩云眼看丈夫靠不住,孩子又在慢慢长大,只能走出家庭,凭自己的力量养活一家人。
那时候的农村,像高彩云这样接受过正规教育的人很少,而且新中国刚成立,百废待兴,国家兴办学校、开展建设,到处都急需人才,所以很轻松地,她就应聘上了教书工作。
2.教书育人,辛勤工作三十五年
在当老师的几十年里,高彩云工作认真负责,表现出色,很快获得了领导、学生和家长的肯定。她四处调任,经常辗转于不同小学之间,但在她所带的班级,经常能拿好几个第一。比如,出勤率第一,流失率最少、成绩合格率第一。
高彩云不仅课教得好,而且十分关爱学生的生活。平时看到哪个孩子衣扣掉了,她就给他们缝上;看到衣服开线了,也给他们补好。所以,学生们都喜欢她,家长们也喜欢她,平日自家种的新鲜蔬菜,都会给她送一些。高彩云盛情难却,不好拒绝,但她收下以后,又会拿出钱来给孩子们买课本和文具。
辛勤工作了三十五年,1987年的时候,高彩云带着小学教师的高级职称光荣退休了。县教委和区里的教办,颁给了她一个鉴定,写道:“热爱人民教育事业,三十余年如一日,工作踏实肯干,勤勤恳恳兢兢业业,按质按量完成上级分配的教学工作……”
退休以后,高彩云也坚持独立自主的生活。她经历了百年变革,享受过富足的生活,也经历过赤贫的年代。她看尽了生死悲欢,也看淡了虚名浮利,人生逐渐走向淡然和平和。虽然她对丈夫有过不少怨恨,还发誓死后坚决不和他葬在一起,但在儿女的劝说下,她最终也妥协了,说:“我百年后的那一天,都不要哭,把你爹从老家‘请’来,对他说,那里为你安了家,再也不要分离了。”
高彩云就是这样一个坚强独立、活出自我的女性。
总结
以上就是《这辈子》这本书的主要内容。
在这本书中,高彩云祖孙三代人,用口述、笔录加整理的方式,给我们留下了一部丰富而宝贵的百年历史。在书中,她们还原了一段真实的历史,也刻下了一个时代的痕迹。老人高彩云一生的经历值得敬佩和赞叹,而每个普通人生活其实也是一个传奇。每个人的一生,都可以是一部隐秘而伟大的史诗,最重要的就是,勇敢活出自我,活出自强和风采。
最后,我们以《人生海海》这本书的一句话共勉:“没有完美的人生,不完美才是人生。”(编辑:水落鱼浅)
此为本书书稿的删减版,更多详细内容请听完整音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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